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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花大仙尊覺得,自己是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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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拂曉舒緩著腰身,開始琢磨起心裏頭惦記了許久的事。

和神木成親後,商兀凝便被禁足。緊著她又忽然發現自己可以使用仙術,然後便又是準備入門課業的事。

而今,商兀凝解了禁足,她也順利入門修習。是時候找個合適的時間,喊上商兀凝去找掌命長老了。

折允和商兀凝彼此出入很大的話,那個奇怪的聲音,還有家中那個空閣樓,裏面那套不知主人是誰的戰甲。

她這十八年,在人間的日子過得縱然淒涼,但卻從來沒有稀裏糊塗,得過且過。

她不知道過去的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態,但是現在的她,從小到大能指望的都只有自己。

所以,她任何的欺騙隱瞞都不想要,一星半點的疑惑都不想有。唯有明明白白的知道一切,她才對自己的命運有掌握感,才會知道該做怎樣的選擇,才會覺得……不害怕。

想著,時拂曉腿從花蓉仙身身上拿下來,正過身子好生躺在枕頭上,合眼睡去。明日,明日課後,便喊上商兀凝,去找掌命長老。

第二日晨起,時拂曉和白行簡夫婦一同剛吃過早飯,便同往雲生結海樓而去。

這日的晨課是講門規,沈乾川講完之後,便盯著他們背。於是這一上午,過得沈悶又無聊,因著沒有考問理解,便也沒人得到樓主的符咒。

下午又教授了新的術法,還和昨日一樣,讓弟子們邊學,邊以切磋的方式學會使用。

待傍晚下課後,時拂曉讓白行簡夫婦自行先回了仙府,自己則去找商兀凝。

已有三重天境界的商兀凝,除了自身需要修習的課業外,還在春在溟濛樓法器閣幫忙。因著要規整弟子們課業後歸還的法器,回來的晚些。

商兀凝剛回到仙府中,就見時拂曉等在院中。眼前一亮,小跑兩步上前,喜道:“你終於想起來看我了?”

時拂曉回以一笑,側頭嗔道:“我哪一日不想著你。你禁足的時候,我不是天天陪你說話嗎?”

商兀凝抿唇一笑,眼睛彎得好似上弦月:“知道你最好了!今天來找我有事嗎?”

時拂曉點點頭:“你能不能帶我去見掌命長老?”

商兀凝應下:“小事兒,掌命長老居竹林洞府。現在就帶你去。”

時拂曉面上一喜,禦雲而起,跟著商兀凝往後山竹林而去。

商兀凝領著她在竹林一處洞府前停下,商兀凝沖著洞府門口喊道:“長老你在不在?我是小凝兒,我好姐妹有事找你,我們進來了哦?”

裏面沒有回應,商兀凝沖時拂曉使個眼色,說道:“八成又喝了酒,我們進去瞧瞧。”

誰知,兩人還沒走兩步呢,就聽洞府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,幹澀冷硬,甚至還帶著一點點嫌惡:“時拂曉?我知道你找我何事,但恕我無可奉告,也不會見你,你走吧。”

掌命如此生冷的聲音,把商兀凝嚇了一跳,面色微變。在她的印象裏,掌命長老可是最好說話,今日這是怎麽了?

時拂曉聞言蹙眉,轉頭向商兀凝低聲問道:“我過去得罪過他嗎?”

商兀凝一臉迷茫的搖搖頭:“沒聽說啊……但是過去我們不認識,你得罪了也說不準。”

時拂曉白了洞口一眼,她肯定過去得罪過這個小心眼的老頭子,不然怎麽能把她在人間的樣貌弄的那麽醜。

小氣……想著,時拂曉沖洞口行禮喊道:“晚輩時拂曉,拜見長老。晚輩初歸仙界,記憶全失,疑惑滿滿。聽聞過去晚輩的記憶,是長老親手抹去,也是長老親手將晚輩送去人間。過去許是晚輩行止有不當之處,若長老心中有氣,大可懲處晚輩。但今日,還請長老為晚輩解惑。”

誰知,這般誠懇一番言語後,不僅沒得到掌命的松口,反而使他態度更惡劣起來。但聽從洞府裏,幽幽傳來一聲:“滾!”

時拂曉楞住,商兀凝亦是瞪大了眼睛。

這下時拂曉可就不樂意了,怎麽會有這種人?她實在氣不過,朗聲開口道:“長老好生不講道理!你抹我記憶,封我容貌,送我離家。害我受盡痛苦折磨,凡事有因有果,無論如何,您都得給我一個交代。”

話音落,時拂曉等了片刻,洞府內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。

行行行……時拂曉氣不打一處來,站直身子覆又朗聲道:“長老若不肯見我,不肯為我解惑。那麽從今日起,我日日來,月月來,年年來,直到長老肯見我為止!”

半晌後,洞府內傳出兩個字:“隨你。”

“誒?”時拂曉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,想著,提裙就要往洞府裏闖。她到要看看,這位掌命究竟是何方神聖。

誰知沒走兩步,卻被商兀凝拉住了手臂,沖她搖搖頭道:“有結界,你進不去。”

時拂曉嘆了一聲,只得退回來。

商兀凝對時拂曉道:“掌命從前不這樣,今日不知是怎麽了?你別急,許是今日有什麽事讓他惱火。其實他人很好……”

說著,商兀凝壓低聲音對時拂曉道:“找你替我成親的主意,還是掌命長老偷偷提點我的。不然我也想不到下凡去接你。”

誰知這下,洞府裏反而傳出聲音:“小凝兒,話莫要亂講。我只是告訴你,掌門之女皆可,何曾讓你去接這個孽障回來?”說到孽障這兩個字時,掌命語氣中厭惡更深。

孽障?他居然叫她孽障!

可把時拂曉氣得,正欲反嗆兩句,卻聽商兀凝對著洞口賠笑道:“是是是,長老不曾說過。是我自己想出來的。”

說罷,商兀凝拉過時拂曉的手:“先走先走,改日你再來磨他。”

時拂曉深深望了那洞府一眼,萬分不甘的被商兀凝拖走了。

一路上時拂曉都沒什麽好臉色。

普天之下哪有這樣的道理,被人抹去記憶,封印容貌,苦哈哈的過了十八年。現如今只是要個說法,解一下心中的疑惑,怎麽還被人又是罵滾又是罵孽障的?

她當初到底怎麽得罪了掌命?

商兀凝見時拂曉臉色極差,伸手摟過她的肩膀,寬慰她道:“好啦,不生氣了。一會兒陪你回府,陪你踢蹴鞠,今晚再陪你睡。”

聽商兀凝這般說,時拂曉心情稍微好了點,便點點頭道:“行。”

等他們回到時拂曉仙府中,卻見白行簡夫婦已經準備好了晚飯,就等時拂曉回來一起用。

正好商兀凝也沒吃飯,時拂曉相互給他們介紹了下,四人便一同坐下吃起了晚飯。

吃罷晚飯,四個人又在院中玩起了蹴鞠。

漸漸地,時拂曉就忘了在掌命那裏找的不痛快。院中歡聲笑語不斷。

花蓉聽見,引仙術推開窗戶,反身坐在貴妃榻上看了出去。

看了一會兒,花蓉搖頭嘆息,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,居然也能玩兒的這麽開心,這些小輩,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。

玩兒至亥時,白行簡夫婦回去休息,時拂曉和商兀凝也一同回了閣樓。

進了屋,見著床榻裏側的神木,時拂曉道:“今晚先把它挪開,不礙事的吧?”畢竟今晚她要和商兀凝一起睡。

商兀凝直接往耳室走去,邊走邊道:“就一晚而已,不礙事。”說著,便已進了耳室。

時拂曉走至榻前,用剛學的仙術,將花蓉的仙身從榻上搬了下來,想放在塌邊。

怎知自己仙術不精,還沒等將神木好生放下呢,仙術便失去了效用,“咚”一聲悶響,神木摔在地上。

時拂曉驚得“嘶”了一聲,肩膀縮在一起,定定地看著神木。

待回過神來,左右細瞧一番。見神木沒嗑著碰著,這才放下了心,拿了兩套換用的睡袍,進了耳室同商兀凝一起去沐浴。

花蓉就在一旁的貴妃榻上,眼睜睜地目睹了自己的仙身,是如何被嫌棄搬離床榻,又是如何被粗暴的摔在地上。

他本從容含笑的唇角,微微有些抽搐。

花蓉擡手看了看自己,嘴角的笑意,變得有些奸猾。如今他已恢覆一成靈力,且看他日後怎麽跟小姑娘報今日的“仇”。躍躍欲試的同時,花蓉對自己這從未有過的作弄人的想法,頗感新奇。

不過今晚就先算了。

花蓉起身飄離了時拂曉的閨房,今日房中還有旁的女子,他可不想等會兒看兩個姑娘,穿著睡袍從耳室裏出來。

自己的小娘子,看也就看了。至於旁人……他可是個正經人。

花蓉索性在前院找了間空屋,想來是待客的客房。他進了屋中,在榻上盤腿坐下。

這時,腦海中傳來坤賦的聲音:“哎喲,這不花大仙尊嗎?您今兒被您小娘子趕出來了啊?”

“哼……”花蓉冷嗤一聲,看向一旁有土的盆栽,說道:“我想留在哪裏,尚無人有能耐,能將我趕出來。”

坤賦“嘖”了一聲,甚是不屑,接著道:“沒吃過豬肉,總見過豬跑吧。好歹曾經在世五萬年,人界那些個小夫妻什麽樣我還不知道?瞅瞅那一個個的,都怕自己小娘子怕的要死,指東沒有敢往西的。”

花蓉輕笑,兩手交疊放在丹田前,緩緩閉上了眼睛,篤定道:“我不會如此。”

坤賦見他這般氣定神閑,嘆笑道:“你別怪我多嘴,你現在有了三魂七魄,等於就是一頭紮進了人界。那七情六欲就是個大染缸,身在其中,你以為你跑的掉?即便你想跑,那周圍的環境也不允許。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?”

花蓉微微睜眼,瞥向那盆盆栽:“賭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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